星河巡礼

将我的头像往下拖动


就会送你一枝玫瑰
“在这汹涌的月色与潮水中,唯有最真挚的爱意熠熠生辉。”

【瑞金/原作向】为你编织一个星星的梦


·灵感来自手游金好感度20

·幼年捏造有,ooc注意


summary:守望星的少年在夜晚的梦里也会有糖果、星星和金发男孩唱着的歌谣吗?


——————



格瑞一共听金唱过三次歌。


间隔的时间相距很远,连带着牙牙学语的声音也遥远起来。却总是恍如隔世般,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响起,格瑞的思绪也被拉到好远好远的的宇宙星河中,随着流动的碎星飘散到登格鲁星去了。



**


第一次是在潮湿的午后。


彼时他正靠在一块巨大的灿金色矿石背后稍作休憩。今天的温度正好,正午时分就连空气都是湿软而温热的。过分的舒适令男孩一时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手指松松地圈住木剑的手柄。

阳光穿透过指缝懒洋洋地撒在他的脸上,将要陷入酣眠之际——头顶有软软的花砸下来。

“——格瑞!”

他往上看去,金就趴在石块上方,挑着眉笑嘻嘻地看着他。倒逆的光涂抹在他金色的发丝边缘,一时有着些许虚无缥缈,像午夜梦回里残缺的夕阳,又像晨曦初露点亮的微光。


然后他就看见金张大嘴巴,露出一口稀烂的牙。


格瑞把头扳正,抬起一只眼睛看他。

“姐姐让我带你回家吃饭————!”换牙期的男孩咬着被拖的很长且漏风的尾音,将双手合拢,再撑开,怕格瑞听不到似的大声喊。

而后又像担心他不去一样,眼睛骨碌碌地转过一圈,倏地从石头上跳下来,讨好般地凑过去用脸想蹭蹭格瑞,被一只手习惯性残忍地挡住了。

“我吃过了……”格瑞试图推开他。

金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行为,于是他先一步隔着薄薄的手套去摩挲格瑞的掌心,趁对方错愕的时候扑过去一把抱住格瑞的脖子,将鼻子凑上去使劲嗅了嗅,像小狗一样蹭过皮肤下跳动的血肉。

没有嗅到来自事物的独特香气,小狗愤怒地抬起头。

“没有味道!”他大声且(佯装)愤怒地说道:“格瑞你根本没吃饭!你别想骗过我!”

“……”

金粗心的性格绝不可能感知到格瑞一瞬间身体的僵硬,而事到如今,他也无力反驳。


最后格瑞还是强制被金带回家了。

靠着他一直被外人或赞叹或惧怕的怪力。


真要说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要去对方家里,甚至要见到对方的家人,换谁都会紧张的。格瑞也一样。

眼见着金口中的那栋小木屋一点点从地平面出现,先是钻出一个童话里城堡般的尖尖屋顶,而后整个屋子慢慢显露出来。他的手指不禁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被金更紧的握住,像是害怕他反悔似的十指相扣。


温柔的金发女性远远地朝他们挥手,风吹乱了她柔顺的发丝,逆着光,呼唤的话语被风携来。

她喊——


“金!格瑞!该吃饭啦!”


他们一起朝着呼唤的方向奔去。




午餐后有一段不短的休息时间。

十分难得地将格瑞拐到自己家里的金也十分的激动。秋看着他在屋子里窜上窜下为格瑞介绍他在各种地方拾得的那些古灵精怪的宝贝,没忍住笑出了声。

当事人不知自己现在的行为有多令人发笑——这会让人联想到某种可爱的小动物或小精灵,会以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的方式向自己喜欢的同类讨好。


但今天的温度实在太过舒适。格瑞和金靠坐在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地板上,金给格瑞读一本剧情早就被人猜的熟烂的童话书,秋就坐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秋踩着厚底鞋在木地板上击打出有节奏的声响,金的话音被晒出一股甜滋滋的焦糖味道,格瑞眨着眼睛听,眨着眨着眼皮慢慢沉重起来,昏昏沉沉地像是睡着了。

不过没有完全睡着。他的眼睛半阖着,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此刻正在听金讲故事。


注视着他们的秋看见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走到还在读着书的金身边,半蹲下身揉揉金的脑袋,轻轻地开口:“嘘——金,格瑞困啦。”

声音戛然而止,金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对方低着头并没有看他,像在思考,又像真的睡着了。

他深知其他人休息的时候不能发出声音吵醒别人,但此刻他又突然想说点什么,说给格瑞听,什么都好,仿佛只要他的一句话格瑞就能重新清醒起来,继续听他讲那余下一点的happy end。

“那……”他压着嗓子看向姐姐,而后者已然了解他的心思。


“我教你唱一首歌吧。学会了,我们一起唱给格瑞听。”

看着金疑惑的眼神,她补上一句:“这样格瑞的梦里也会梦见金哦。”


格瑞在混沌的黑暗里听着两个人的对话,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被浓浓的困意俘获了,只有耳朵为他接收来自外界的信息。

意识也在温暖的海里沉沉浮浮,他在柔和的日光和不柔和的磕磕巴巴的歌声中睡着了。

他知道,那是金的声音。


当然,如秋所言,格瑞的的确确在梦里见到了金——金发男孩笑着从先前的巨石块上跳下来,而他落入来自金和秋两个人的拥抱。


至于第二天被金追问「格瑞格瑞你到底有没有梦见我啊!」的事情,这里就不阐述了。



**


第二次是在格瑞的噩梦里。


没错,他在做梦。


睡前金和他因为一点小事情吵了一架。金愤怒地滚到床的最里侧——裹着他自己的被子,所以今天的夜晚没有那些黏糊糊的互道晚安金也没有因为寒冷而钻进他的被窝,格瑞兀自叹了一口气,用被子更紧地裹住自己。

但是没有睡前的晚安,守望星的男孩子会做噩梦的。

妈妈熟知这一点,于是每晚临睡前,男孩都会得到一个安抚的吻,他刚喝过的牛奶味,落在额头。像甜蜜的睡眠魔咒,格瑞闭上眼睛,再醒来就是第二天清晨了。


可是金不知道。


此时梦里的他已经不知第几次被无尽的黑暗吞没,将他拽向谷底的深渊。他没有反抗,也知道自己无法反抗。

“妈妈”就在谷底啊。即使知道那不是她,只是某个虚伪的幻境,过不了多久的,一切就都被火焰吞噬啦。但格瑞还是存着点私心——再看一眼就好了,一眼就好。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梦,可是心底里的阴影又一遍遍把他淹没,孤独无助的男孩被悲伤的潮水吞没,伸出手什么都抓不住。


有什么东西亮起来了。一只手破开汹涌的潮水,直直地攥住他的手。

“格瑞?”声音颤颤巍巍的。


他从噩梦里挣脱出来了。


格瑞感受到满脸的潮湿,扯开发带挡住面部,拼命往后退去。金伸手想抓住他的肩膀,被侧身躲开了。

“你别碰我!”

手缩回去了。男孩想不出为什么睡前还好好的格瑞现在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他们吵了架……这不可能,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吵架早已是家常便饭,而且格瑞不可能是那种因为这点小事就会很伤心的男孩——金拿自己作为登格鲁星的希望做担保。

金发男孩坐在床的另一侧仔细想,他不敢动。现在的格瑞看上去像一只炸毛的野猫,竖起了全身的刺,要是有谁靠近了,就会被锋利的爪子无情的撕开皮肉。


金并不知道格瑞到底梦见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正在一个香甜的美梦中,有数不尽的糖果和星星,忽然就感到胸口传来不安的感觉,耳边是一阵阵的轰鸣,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想将他拉下深渊。

他在自己的梦里,感受到了连自己也不清楚的,来自格瑞的「悲伤」。


但此刻,金也睡得迷迷糊糊,不愿去想那些前因后果了。不过他现在知道的是,格瑞在哭,格瑞在伤心,格瑞很难过。

登格鲁男孩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抱。


被挡着脸看不见身前的事物,于是格瑞的动作因为金毛毛躁躁的行为挣开了脸上早已被浸湿的发带。被抱住之前,他透过眼前蒙着的一层水雾看见金湛蓝色的眼睛。

金就那样锁住他,狠狠的、蛮不讲理的,突然委屈地将双手双脚缠上去,讨好似的蹭蹭。


对,就在刚刚,金想起,今天睡前没有晚安吻!


他哼哼唧唧地将唇贴上格瑞的额头,又哼哼唧唧地想让发呆的格瑞亲亲自己。

“唔。我都亲你啦,格瑞也亲回来嘛——”

格瑞的神智早在漫长的时间里恢复,知道意识到自己回到了现实。他往常那样贴了回去,默默躺回床上盖住被子,却再怎么也睡不着了。

睡前的亲亲这时候失去了作用。

可能是,在飞船上那煎熬而漫长的梦中,他就已经自我培养出潜意识,在做过噩梦之后就再也不想睡着,回到那极度令人恐惧的梦里了吧。


“睡不着吗?”金再次钻进格瑞早已凉透的被子,凑在他的耳朵边问道。

格瑞没有否认,他回答:“嗯。”

“那格瑞现在把眼睛闭上。”金眨眨眼,在黑暗中抛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wink。他看不清格瑞的表情,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格瑞梦见了什么,但一定是很不好的东西才会这样……姐姐以前还说过的,这样你就能睡着啦。”

金是看不见格瑞的,但格瑞看得见金。

他发出一声不可察觉的轻叹,自觉刚才金的表情着实有点……道不出来的感觉,闭上眼,眼前浮现的都是金刚刚那亮晶晶的表情。


夜里很安静,不一会就清晰地传来轻轻的、稚嫩的歌声。

男孩陷入了梦乡。火焰和痛苦一瞬间里都消失了,虚无狭窄的空间变得开阔敞亮。

金就站在这个世界的另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不一会,越来越浅的歌声也湮没在深夜的空气里了。


星星在夜空里发出轻笑。




格瑞知道金有个秘密。


其实——他是一名魔法师。


即使平日里金从不言说,但格瑞就是知道。

这位年级尚青的魔法师也从不将他的魔法用在正经的地方。他不会用它去停止时间、穿越时空或是偷偷减少自己要做的劳役,他也没有像那些沤珠瑾艳般童话故事里描述的天马行空的魔杖和帅气酷炫的咒语。

他的魔法通常只藏匿在静谧的深夜,伴有痛苦的噩梦是不特定的非必备条件。往软绵绵的云里织入魔法师那断断续续还不熟练的歌谣,这个神奇的魔法就将火焰与冰冷潮湿的黑暗变成明亮的白昼,塞入满满爱意化作的糖果和星星,便温暖了一个孤独男孩的梦境。


可是魔法师唱的究竟是什么,他听见了,却在第二天的清晨抓不住一点记忆的影子。



**


第三次是格瑞参加凹凸大赛之前。


金发男孩目睹了他从准备到登上飞船的所以过程——作为参与者,没有人看见另一个似乎也应该在场的女孩身影。


“格瑞……你们口中的凹凸大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啊。”金坐在椅子上晃着脚,突然转过身问向做最后准备的格瑞。

他正在做最后的一点准备,不要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杯子牙刷洗干净封存进床底那个年岁已久的箱子,衣服被叠好收进行李箱……最后拉上拉链,他起身坐到金的对面用纸擦掉金脸上的油渍。

他想了想说:“是一个,可是实现人们愿望的地方。”所以即使早在守望星的石碑上了解到凹凸大赛的真正情况,他也决定孤注一掷去试一试。

但他不打算将那些告诉金。金不适合知道这些,他只要……保持他原本的样子就好了。格瑞这么想着。

可金不这么想。他的眼睛闪着光,说:“那好呀格瑞,我一定会来凹凸大赛找你的!到时候我们两个人——可就是天下无敌啦!”


不。

格瑞想。你不会来凹凸大赛的。

那种地方和金完全是格格不入的两个极端,他相信——金是绝对做不出那种事的——除非是另一个不像金的怪物。

秋姐也不会让你来的。格瑞在心里默默地说,却没有打破金这样的幻想。


唯一的变数是,但是金一向说到做到。



“为什么想参加?”他试探性地开口。

“当然是为了找姐姐呀!而且,你们都走了,剩下我一个待在家里可无聊了!”金比划比划,轻飘飘地说。

格瑞顿了顿“……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金站起来,看着他露出来复杂的表情。想了好一会才扑上去:“好啊,格瑞你居然嫌弃我!我可厉害了!!!”


在登格鲁星有个规矩,那就是当有人在出发前去做什么重大事件时,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围过来为那个人自发举行一场所谓盛大的欢送会。

本来,按常理说,格瑞是不会透露出去一丁点消息的……可是金早在知道的时候,加上族人对格瑞近段时间反常的匆忙起了疑心,长久的不与外人接触让金丢失了一点点的判断力,结果不小心就说漏嘴,把格瑞要参加凹凸大赛的事情给抖了出去。

他对此很抱歉,但格瑞想的更多的是自己应该早点告诉金不要说出去的。

这下可好,族人本对什么凹凸大赛失去了兴趣,可格瑞又不是登格鲁星的,加之他们早就知道格瑞和金的关系,于是今天全来看热闹似的举行所谓的送行——说是送行,其实什么都没有,没有鲜花没有横幅更没有所谓的加油打气——其实他们根本就是来凑热闹的吧。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向吹着口哨,嬉笑着说:“啊,金,你最好的朋友都要走了,不如来给你最好的朋友唱首歌送行啊。”

周围开始起哄,人群也骚动起来。那些年轻人拍着手冲金笑:“来啊金,要是连着都不敢唱,那还算什么登格鲁星的救世主啊~”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声起哄,人们终是光明正大地将注意力转向金。金在注视下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我,我唱就是啦!”

格瑞看着金。其实他想说,如果不愿意就算了,可是这时候金看起来不会听他的了。

这是第一次在格瑞完全清醒的状态下金唱的歌,却比之前都僵硬,甚至有些许颤抖。不知情的人或许完全听不出这是一首歌。

因为那些不懂事的族人的原因吧。

金刚刚唱完最后一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哄笑。不一会,人们就稀稀拉拉走的差不多了,接着,原地只剩下格瑞和金两个人。


金将他送上飞船,折回去,准备下船了。

当他的手触碰到舱门的时候,金突然调头往回跑,从背后搂住坐在驾驶座上的格瑞。

“……格瑞,你一定不能忘记我啊。”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最好的朋友怎么会忘记彼此呢?

格瑞伸手抓住他的手,轻轻说:“不会的。”

不会的,不管是谁都不会的。


飞船离开了登格鲁星。

他在男孩祈盼的歌声中启航。




格瑞睁开眼。


他又做了这个梦。金就靠在他肩膀上,睡得好沉好沉,格瑞盯着金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突然那双眼睛睁开了,露出底下璀璨的蓝宝石。

一瞬有些失神,短暂地错愕后将头偏向另一侧。金凑上来看他。


“又睡不着了吗?”金小声问,和那年的夜晚如出一辙,头顶的星星也一样的闪。只是金的眼里多了点什么坚定的东西。

“嗯,睡醒了。”格瑞没有掩饰。

“是做噩梦了吗?”

“没有。”

金呼出一口气,双手交叉枕在脑后,他望向凹凸大赛的星空。


“比登格鲁的星空要好看许多呢。”他笑道,“格瑞,把眼睛闭上。”

明明没有几次,格瑞却熟稔地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做过许多次了。


“一闪一闪亮晶晶”


“满天都是小星星……”



保留着些许青涩感的少年们,陷入了装满糖果、星星,和早已变得熟练流畅的歌谣的梦境。



——————

END


完事了,淡圈学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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